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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23/25页)
同意才肯进行。 林鼎考虑了好一会儿:“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过,怎么个说法,得要好好商量一下。卫虎不是轻易能上当的人。” “我只说是我的意思。”何清答道,“我跟他们说,你们要我从中帮忙,总也要帮得上忙才行。你们先把这件事情告诉我,我找机会对刘大人去说。不然,我一个书办,人家是巡按,凭什么对他去讨这么大的一个情?” “这话说得对。不过下一步呢?”林鼎问道,“卫虎一定要你提担保,你又怎么说法?” “我估计他们一时还不肯说实话。我说的意思是借此探一探口气,如果尚方宝剑还在,可以拿来换卫虎的命,他们一定很起劲。否则,反正剑也没有,说过就算了。” “这想得深了!第一步先查出来,剑还在不在。”李壮图说,“果然不在了,另想别法,不必再钻牛角尖。” “我还有个想法,果然剑不在了,也不要紧。” 如果剑不在也不要紧,那就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发愁的了!因此林、李二人对何清这句话,一面不大相信,一面又想相信,因为心情矛盾,反而都说不出话,只怔怔地望着他的脸。 “两位不相信是不?”何清把杯微笑,“我说个道理,两位老哥就明白了,十六个字:剑毁人亡,真伪莫辨,真自是真,伪亦是真!” 这四句像偈子一样的话,把林鼎和李壮图说得只是翻眼,但这两个人的思想都很敏捷,细想一想,也就不难了解。 “你是说,如果剑已毁去,则毁剑的人,必为卫虎和王狗子。王狗子已死,卫虎已难逃生,既都不在人世,就再也无人能指证剑的真伪。可是这个意思?” “对!”何清回答李壮图,“只要把伪剑冒充真剑,谁个知道其中的底蕴?” “话很不错!”林鼎连连点头,“不过你自己也跟刘大人提,卫虎毙命的那一刻,一定会叫破真相,那时岂不是大大的一个麻烦?” “唯一的麻烦,就在这里。当然也有办法好想——” 林鼎举杯相敬:“还是得要你老哥想,我们兄弟听你的。” “不敢当——”何清答道,“两位老哥这等抬爱,我总得想个办法出来。就只怕刘大人不肯。” “你请先说了再谈。” “卫虎死有余辜,到时候悄悄下手,在狱里‘做’了他,报个病毙,省得他临死还要害人。” “这倒也是个办法。”林鼎看着李壮图问,“你看如何?” “只怕刘大人不肯。像卫虎这样的人,应该明正典刑,这样下手,反倒是太便宜他了。” “到时候再说吧!”何清怕他们为难,自己退步,“反正事情逼到那一步,要伸手就非伸手不可。真的不行,为了保大人的前程,也就说不得了。” 他们懂得他的意思,必要时,依然是暗中下手,便都点点头,算是取得了默契。 “有件事,两位老哥一定要办到。”何清又说,“不然我难说话。” “你说,我们弟兄尽力去办。” “无论如何,要请刘大人先停一停。三天不行,一天也可以。” “好,”林鼎答道,“说什么我们也替你去争一天。” 这“一天”当夜就争到了。林鼎假托的理由是,连日审问,供词甚多,有些还没有整理完竣。不如暂停审问一天,一面让刑房得以把口供补起来,一面他跟李壮图可以趁此机会,细读供词,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 这是很合理的一个说法,刘天鸣立即同意。何清在接到消息以后,当天便入监探视卫虎。 相见是在“狱神庙”。 卫虎自从何小义为刘天鸣所责以后,便没有以前那么舒服了。不过也不至于像其他死刑重犯那样,晚上要“钉匣状”,手足被禁,终夜不得动弹,只是钉了一副镣,睡的是有席子、有铺盖的地铺;三餐有肉,晚上有酒,都是他家里送来的。此刻由于何清做主,索性把他的脚镣都取下来了。 “老何,”卫虎皮笑肉不笑地说,“说有熟人来看我,想不到是你!” “我不能不来,天天想来!”何清向牢头禁子努努嘴,示意回避。 卫虎不作声,看桌上有酒,先为自己斟上一杯,方伸手替何清斟,然后垂着眼,默默地啜上一口,似乎无视于何清似的。 “老卫,我是身不由己,你晓得的。你跟按院的这个梁子绕得太深了,我自不量力,想来解一解。” “怎么个解法?”卫虎紧接着说,“有句话免谈。” “哪句话?” “拿剑换命。” 何清的失望,溢于形色,轻轻说了句:“那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原是如此!剑又不是我拿的,我怎么交得出来?除非先放我出去,这一层,你又办不到。” “不是我办不到,是按院不相信。” “不相信我,还谈什么?”卫虎说道,“老何,同事一场,我托你点事行不行?” “你说。” “请你以后少来!”说完,卫虎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何清没有想到受他这一番羞辱。不过,他亦不认为毫无所得,卫虎敢出此态度,必有所恃,倒要看看他有何花样。 第三天恢复审案,审到一半,只见堂下起了纷扰。听审的百姓,你挤我推的,闪出一条路,一名衣帽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