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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24/25页)
明的太监,带着两名从人,大步而来。 太监都是骄横惯了的,但刘天鸣却不买他的账,故意大声问道:“擅闯公堂的是谁?” 一听这话,何清机警,急忙迎了上去,兜头一揖,口中说道:“公公,请留步!”等那太监站住脚,他紧接着又问:“公公贵姓?” 太监的尊称叫“公公”,何清以礼当先,那太监便好言答说:“我姓赵,奉南京镇守太监之命,有紧要公事,即刻要见按院刘大人。” “是,是!待我通报。” 于是,何清疾趋上前,在刘天鸣耳际轻轻相劝,说是这赵太监来意不善,以柔克刚,不妨先假以辞色。 南京镇守太监权柄极重,刘天鸣怕万一是军情大事,不便耽误,所以点点头说:“就请公案一旁相见。” 这当然要设一座。赵太监上前行礼坐下,随即取出一封紫花大印的公文,递了过去。刘天鸣拆开一看,大出意外,竟是镇守太监要提卫虎。 “卫虎有案未结。”刘天鸣平静地说,“等结了案,我自然派专人将卫虎送到南京,交与镇守太监。” “不行,刘大人!镇守太监交代即刻要提。” “不行!”刘天鸣针锋相对,“不但此刻不行,十天半个月怕也还不行。” “这卫虎,是钦命交代镇守太监提问。刘大人,”赵太监沉下脸来说,“你莫非想抗旨?” 这顶帽子太大了,刘天鸣有些罩不住,正在为难时,何清踏上来插句嘴:“大人,小人有句话,不知道能说不能说?” 这句话提醒了刘天鸣,知道他此来必是替自己解围,心头顿感轻松,连声答道:“你说,你说!” “镇守公公要提卫虎,自然不能不依,但卫虎在宿迁犯下几十件大案。”他指着案卷说道,“告他的状子有这么多,一件都还不曾了结。既然镇守公公要提人,不妨连状子一起移了过去。大人只需写一道奏疏,专差递进京去,岂不就尽了自己的责任?” “着啊!”刘天鸣大为高兴,指着那一堆状子向赵太监说道,“你要人可以,我已经说过,卫虎又不是我的冤家,他的死活存亡,一概与我无关。不过我奉旨巡按,代天巡狩,老百姓告到我这里,就等于报告到皇上那里一样,我不能不有个交代。来,来,你连人带状子一起收了去,也省却我多少精神。” “刘大人!刘大人!”赵太监软下来了,“话不是这么说,你如果一定要留下卫虎,也好商量。” “似乎不必商量了。”刘天鸣做出推卸责任的神情,“其中有两件案子,亦真非镇守才能办得了。何清,你把卫虎勾结江洋大盗的那两件案子找出来!” “不必,不必!”赵太监慌忙摇手,“不必给我看。有这些案子,就让卫虎留下好了。我告辞了。”说着,伸手便来取镇守太监的那件公文。 “慢来!”刘天鸣看出破绽,一手按住公文,“这是给我的公事。何清,收文挂号,摘由呈阅。” “喳!”何清手快,一抽便把那道公文抽到了手。 赵太监的神气越发尴尬,竟有些手足无措似的。何清明白,这道公文多半出于伪造,镇守太监也未见得有派他来提卫虎的命令。只手遮天,胆大妄为,若是闹出来了,这姓赵的吃不了还兜着走呢! 但是,这又何必?太监十有八九是小人,逼急了会像毒蛇、疯狗般反噬。得饶人处且饶人,因而他向刘天鸣使个眼色,躬身说道:“大人,或者赵公公得了镇守公公的指示,如果不能把人提回去,便无须投文。公事是否可让赵公公抽回,请大人思量。” “也罢!”刘天鸣慨然挥一挥手,“你就抽了回去。只是下次再莫为镇守找这些麻烦。切记,不然公事公办,我要当面跟镇守去谈一谈。” 这是很明显地指出赵太监伪造文书,他诺诺连声地答道:“刘大人说得是。”接着还请了个安道谢。 就这样前倨后恭地,赵太监搞了个灰头土脸,黯然而去。刘天鸣觉得这十分痛快,忍不住哈哈大笑。 何清却不敢像刘天鸣那样乐观。干他这一行,全靠机警,时时刻刻防着人做坏事,而像赵太监这样的人,更要当心。此时心念一动,来不及跟刘天鸣细说,告个罪匆匆退出,追着赵太监的影子,先高喊一声:“赵公公!” 愤怒不息的赵太监,正在暗暗地咬牙,盘算着如何才能翻今天的本,听得这一喊,回头见是何清,心里越发恼怒——刚才受的那场气,都由他身上而来!心想一时拿刘天鸣无可奈何,一个小小的书办,如果也应付不上来,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于是他站住脚,板着铁青的脸,斜睨着何清,冷冷地问道:“你是叫我?” “是!”何清恭恭敬敬地先请一个安,赔笑说道,“有句话想请问公公。” “你配跟我说话?哼!”赵太监跺一跺脚,掉头就走。 何清没有想到,他竟这样当面开消!愣了一下,赶紧又追了上去,这下是抓住了他的衣服喊:“赵公公!” “放手!”赵太监厉声喝道,“你要干什么?” “想问赵公公住在哪里?” “你问这个干什么?”赵太监把手指到他脸上,“你也来干涉我的行动?混账,你是什么东西!” 赵太监越骂越气,把在刘天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