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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 (第22/101页)
起,对不起,我比错了。你是活宝,再好的砚台也不能比!” 依然是平日那种欢愉调笑的神态,使得小白菜的紧张很快地缓和了,便矜持地笑一笑,站在杨乃武身旁,为的是风动满怀,让他也可沾光。 “一把扇子七寸长,一人扇来二人凉……” 杨乃武在哼扬州小调,怪声怪气地,惹得小白菜大笑,一笑身体发软,不由得就倒在他身上。当然,他是一把抱住。 “身上好香!”他说,“怪不得有人馋。” 话中有话。小白菜倏地推开杨乃武往后退了两步,收起笑容问道:“你在说什么?” 杨乃武也换了副神色,是很深沉的样子,丢下手中的荷花瓣,“我们到里面来谈。”说完,他先进了套房,将窗户打开。 北窗之下,阴凉幽静,是谈心的好地方。小白菜每次进入这间套房,都会感到兴奋,而这天不同,觉得心中很静,决定好好跟他谈一谈。 “刚才刘大少爷敲你那里的门,你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正在洗澡。” 就这句话,便证实了她与刘海升暧昧不假。杨乃武原是有意试探,倘或小白菜不认识刘海升,或者她为人厉害,有意否认,就会假作诧异地问:“哪个刘大少爷?他为什么来敲我的门?”而如今这样的回答,等于承认,她与刘海升是素识。 小白菜已经上当了!杨乃武心想,不可以让她知道自己上当,她才会合作。于是很谨慎地说:“你心里一定很急,人在澡盆里,不能去开门,他敲得又那样急,会惊动左右邻舍。” “还好!”小白菜说,“我先不知道是他,正要开门的时候,听见你跟他说话,才知道是刘大少爷。” “原来他跟我说的话,你已经听见了?” “是的,听见了。”小白菜问,“他来看你什么事?” “你真以为他来看我?” 问到这一句,小白菜才发觉自己说的话,完全不对,真是又悔又恨又不安,脸红心跳一身汗!正要拿扇子扇,而杨乃武的手快,已先拾起大芭蕉扇,使劲为她扇了两下。 “你心里不要急!你的事我都知道。我们两个是啥情分?比顶亲的人还要亲。所以你的麻烦,就是我的麻烦,等我来想办法。” 听到这样的一番抚慰,小白菜的感觉,不止于安慰,而是感激,红着眼圈深深点头,身子移一移,向杨乃武更靠近了。 “办法我很多。不要说这种小小的麻烦,再大的祸,我也有法子把它平下去!这话,你总能相信,我不是吹牛!” “从来没有说你吹牛。” “那好!”杨乃武欣慰地说,“不过,你要听我的话,事情才会做得圆满。” “那当然。不听你的,听哪个的话?” “不但要听,还要照我的话做。” 听他的话,当然照他的话做,何用特为叮嘱?这样一想,小白菜倒有些答应不下了,“我做不做得来?”她说,“我现在应承了你,到时候做不到,你不是要怪我?” “不会,不会!”杨乃武说,“第一,你一定做得到;第二,你做不到,我也不会怪你。”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于是促膝相并,移肩相偎,两人低声密语,谈了好久。小白菜原有的一番话,也就不必再说,因为只要照他的话做,她母亲的困窘,亦可解消于一时,无须求助于杨乃武。 果然,杨乃武料事如神,不出十天,刘海升又来敲门了。 本在意中,要装得意外,“啊!”小白菜踌躇着说,“大少爷,是你!” “是我!”刘海升很快地左右看了一下,闪身而入,两手往后一推,双扉合拢,接着转身便下了门闩。 “不要!不要!大少爷,”小白菜低声哀求,“会有人来!” “你不要骗我!”刘海升笑嘻嘻地,一双色眼只盯在她胸前,“我访过好几次了,一早你不出门,你家也没有人上门。挑这个辰光来陪你,最好不过。” “大少爷,你不要这样说!我是有夫之妇。” 一面答话,一面假作退缩,反倒是引人登堂入室,刘海升自然一步一步逼近,口中说道:“那天我来过了,可惜好事多磨。” “你来过了?”小白菜假作诧异地说,“几时?” “等我想想。”刘海升进了客堂,便去拉她的手。 小白菜一面缩手躲开,“大少爷,你请坐。”她说,“我去倒茶。” 说着,便进了卧房,转入厨房。刘海升只听砰然大响,倒吓一大跳,赶紧起身,向卧室张望。恰好小白菜捧茶从厨房中出来,那就不劳她再端到客堂,刘海升一脚跨了进去。 “刚才什么声音?” “在厨房里不小心,打翻了一个铜铫子。” “噢,”刘海升把心定了下来,“你家的厨房,与众不同,进入很不方便。” “没有法子!租人家的房子,只好迁就,实在也不是厨房,只不过在走廊上摆个风炉,将就烧饭,先前好不便,久了也就惯了。” “住这样的房子委屈了你。几时我替你找个宽敞一点的地方。” 小白菜看了他一眼,眼色中似感动、似感激。然后低下头去,抑郁地说:“宽敞的地方住不起。” “怕什么?有我!” 话到手到,这次小白菜没有闪避,让他在胸前轻薄了去。然后捏住他的手说:“好了!大少爷,你如果真的喜欢我,就规规矩矩跟我说说话。” “好!我们规规矩矩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