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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5 老魔杖的主人 (第2/3页)
怜人,只会笑不会哭,这多悲哀啊。不得不说,斐克达笑起来的时候确实比不笑时好看,若是放在以前雷古勒斯肯定高兴坏了,如今她再笑只能惹人心痛。她也看清了真相吗?她也在笑自己吗? 西里斯想起十几年前雷古勒斯腼腆的笑容,也想起卡克米尔河边的房子里墙上那些洗不掉的诺特兄妹互骂的涂鸦。现在他们谁都不笑了,反倒是从前不苟言笑的斐克达笑得频繁。卡佩拉诺特,邓布利多口中要少提的小英雄,不知在另一个世界还笑不笑。 斐克达跟鼻涕精有了来往,西里斯没有惊讶;她染上了严重的麻瓜烟瘾,西里斯却惊讶了。很多年前他和詹姆去麻瓜世界晃荡时就抽过,味道一模一样。 幸好没有人会注意一条狗是不是在哭。西里斯觉得讽刺,笑完了又是无尽的惋惜。他们都看破得太晚了,怎么都这么晚呢?西里斯已经失去了几乎所有,他已经没有青春可以拿来轻狂了,他已经讲不出笑话了。 如果没有血统观念的局限,西里斯可能会多很多朋友,其中可能就会包括斐克达——她就是被纯血观念毁掉的。 如果真是那样,他还有什么可悲伤的? 如果真是那样,伏地魔还有什么活路?他甚至不会存在。 如果真是那样,詹姆和莉莉现在一定很幸福。 如果真是那样…… 如果。如果。 西里斯觉得自己一定是想得太多才会不自觉地在弟弟面前流眼泪。他看着那张和他无比相似的脸闭上眼睛,把承载着无数往事的泪水憋回去。 “你哭了。”雷古勒斯一口气喝完杯里的黄油啤酒,指了指西里斯脸上的泪痕。 “你来找我做什么?”西里斯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做出没好气的样子,“塞夫,帮我拿一整瓶黄油啤酒来。”就算他再可怜雷古勒斯,他也不愿在弟弟面前失了气势。 小精灵塞夫也曾属于卡佩拉诺特。西里斯看着它,想起的却是曾经与他一同住在这里的杰罗姆麦金农,如果杰罗姆还活着,他也快三十岁了。一晃八年过去,弗莱娅马格努森从冰岛寄来的圣诞贺卡上没有关于他的任何只字片语。 雷古勒斯拉开椅子时,椅子和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他摇晃着新倒上的酒,眼里也有泪意,嘴角却勉强地勾着。“西里斯,告诉我……有个孩子是种什么感觉?” “你有孩子了?”西里斯的眼皮跳了一跳,拉开椅子坐下。 “我的孩子死了……半年前,就是在魔法部的那天。”雷古勒斯再也勉强不下去,放下了嘴角,“很难相信吧?我在斐克达和你之间选了你,斐克达在孩子和我之间选了我……我以为她根本不爱我,西里斯,我以为……”他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西里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半年的时间足以消磨掉一部分记忆,他只记得雷古勒斯为他拦下索命咒时决绝的眼神。然后是贝拉特里克斯的钻心咒,斐克达毫不犹豫地挡下,雷古勒斯眼里的决绝变成惊惶,还有一丝违和的恐惧。 “所以……”西里斯转身想拿个杯子,却又不太想喝酒,“现在我欠你和斐克达的孩子的命,是吗?” “我不是来讨要补偿的,西里斯!”雷古勒斯重重地捶了一下空荡荡的餐桌,“你只需听着就行了,我憋在心里难受得要命。” “我觉得我不应该听。你现在是个食死徒,而我现在是‘救世主’的教父。”说这些话的时候西里斯又心软了,但他绝不会放下身段。 雷古勒斯不管不顾地说下去,“我以为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可以很快走出来的,可是我错了。半年了,每一次她看我,西里斯,每一次,她的眼神里全是悔恨……她说我不应该爱她。” 西里斯本想嘲弄弟弟两句,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那种伤疤大约是终生无法愈合的,他们俩都有。只是—— “我认为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的好弟弟——” “我知道!我知道!”雷古勒斯把头埋进手臂,“最多也就是几个钻心咒而已,那都是我该受的,我死不了,不用担心。”他发出一阵闷闷的笑声,不知道有没有流眼泪。 “我没有担心你。” 西里斯盯着餐桌的花瓶,那里头插着两朵枯萎的紫玫瑰,魔咒救不活它们。大冬天种花未免太不合时宜,总会有人记得诺特小姐的。 “没有人担心我,也没有人真正在意我在想什么,她就从来没在意过。” 笑声化作呜咽。雷古勒斯趴在桌上,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小孩。等他七老八十了——如果他能活到那时候,他为情所伤的时候可能还是这样。 “你喝醉了?” 西里斯想推一把雷古勒斯的肩膀,又发觉这不太合适。他对面坐着的可是个食死徒,他不可以推一个食死徒的肩膀——就算那是他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