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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节 (第1/2页)
一方是驻扎芮城的潘彪部,据说大部分是大烟兵,战斗力可想而知。 一方是解州的蔡忠贵,其部动员力尚可,但这个蔡忠贵,和天城的廖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佟国风转王孝坤的话,让贺汉渚务必多加留意。 三方里唯一可以用的,是来自川北太平厅的冯国邦的人马。 冯国邦与关西交战一方的陈三元有交情,从前和王孝坤也有往来,应当可以起用。 这三支部队按照命令,应当是接令后即刻调集起来,于三天内赶到位于关西口附近的凤凰县汇合,等待大总统特使的到来。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剩下的,就是场面话。 贺汉渚乘坐的那节车厢车门开启,两队背负长枪的士兵跑步到了车门两旁,等待他上车。 佟国风和章益玖等人纷纷与他握手道别,预祝凯旋。 章益玖笑道:“时间紧张,今天实在没法替烟桥你设践行宴,我先欠下了,到时候,和接风宴一并合办,为你凯旋庆功!” 贺汉渚含笑道谢,握完手,与月台上一字排着的前来相送的其余人挥手道别,转过身,他面上的笑容便消失了。 他的心里十分清楚。 大总统急需以最小的代价,平定关西之乱。他的总统任期到了年中,即将届满。以其人的强势和手腕,当然不肯轻易放权,他要保证继任,甚至有言传,大总统意欲谋划终身任制。他需要在这个关头维持住他营造出来的稳定大局,证明他的统治之力。 正是在这种局面下,被各方视为二号人物的王孝坤,现在遭受着空前的压力。王孝坤全力支持自己,目的是为了让自己保持、甚至扩大影响力。 贺汉渚有一种预感,王孝坤在做以退为进的应变了。 暗杀连柳昌,贺汉渚就已料想到了这如同连锁反应的一步。 只是来得这么快,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这一趟,他只能成,不能败。 不过,这话其实很是可笑。 哪一次他又可以允许有失败的机会? 从贺家灭门之后,在他成长的人生里,他必须谨小慎微,步步为营。所谓前贤多晚达,莫怕鬓霜侵。所谓东隅既逝,桑榆非晚。这些,离他都很遥远。 他没有可以试错的机会。 十来岁到现在,这十几年间,他做过的唯一的失了理智的不确定事,便是…… 贺汉渚停在了车厢的脚踏之前,转头,眺望了一眼远处那座城的所在的那片夜空。 他现在十分后悔,后悔前夜自己为什么控制不住脾气,要和她争执,惹她不快。 除夕的那夜,她独自开了五个小时的车,从一座城赶到另一座城,来赴和他的约。 为他到此地步,他夫复何求?事先两个人不是说得清清楚楚吗? 他没法向她保证明天如何,她也不需要他的负责。 只是一段随时都可以结束的欢情罢了。 倘若他足够理智,他当时就该拒绝的。她不是唐小姐那样的欢场女子,可以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她是苏家的女儿。就这样占有了她,令他有负罪之感。 但他已经完全地丧失了理智――其实在她这里,倘若他还保有理智这种玩意儿的话,一开始他就不会追求她,靠近她了。 短短才几个日夜的肌肤相亲,他竟又起了新的贪念,得寸进尺。他相信自己在浴室里听到的她对他妹妹说的那一番话。她此前那种种令他目不暇接的举动和她超凡的勇气,早就已经向他证明,她是如何特立独行的女孩。她的所言便是她的所想。 他极力忍着,当时才没有出来打断。 他不满,失落。 他不想接受这样一个现实,将来的某天,或许因为叫贺汉渚的男人死掉了,或许因为叫苏雪至的女孩变心了,她将不再属于自己了。她还会喜欢上别的男人,躺在别人的怀里,做着和自己做过的相同的事。这念头令他嫉妒万分,心里像有毒蛇在咬。和她口角把她气跑之后,他忍不住又去将她带了回来。 他想要去掉那层隔在他和她之间的衣,让他最坚硬的身体和她最幽深的私密,毫无阻碍地真正洽合在一起。他要自己真正地感受她一腔的温度和柔软,彻底地占有她。 在被她严词拒绝后,他就清醒了。他违背了除夕夜两人在一起时的约定,又干了件完全丧失理智的蠢事。 他无颜再去面对她,但他没有忘记,她用轻松的口吻问他,难道你现在就会向我求婚吗。 他想告诉她,他不会。因为他没那个资格。 但,如果他可以的话,他愿意。 “呜――” 火车头的方向,传来了一道鸣笛发出的低沉的气浪之声,音之威严,令脚下的月台也为之微微战栗。 贺汉渚猝然收回目光,登上了车厢。 半夜了。白天回到天城的苏雪至依然醒着,毫无睡意。 表哥在隔壁的房间里早已睡得呼呼作响,隔着墙,隐隐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苏雪至靠在床头,就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注视着手里翻弄着的一枚戒指。 戒指造型朴素,纯金,简单的圆环,唯一的特殊,背面的内圈,刻了四个细微的篆字,仔细辨认,汉渚谨诺。 昨天他一大早跑了出去,竟然是定制了这么一只戒指? 从他匆忙给了自己这样东西下了火车到自己回来的这整整一天,苏雪至的心情,怎一个乱字了得。 这一刻,夜深人静,她看着东西,回想着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