逞骄_第110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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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节 (第1/2页)

贺汉渚问电话那头的妹妹,语气凝重。
  天彻底地黑透了。
  贺汉渚开着车,去赴那场白天答应了下来的饭局。
  觥筹交错,称兄道弟。这样的交际场,他早就习惯,也没理由去拒绝。
  凤来楼在有名的八大胡同附近,入夜,那一带便灯红酒绿,美人如云。
  他到了马路前的一个十字路口。
  沿着这条路继续往前,再进去,就是了。
  倘若往左,向东,路则通往东车站。
  在那里,今晚七点,一班火车,即将南下。
  贺汉渚慢慢地停了车,转头,望着火车站的方向,凝神了片刻。
  他的妹妹,终究还被他问出了话,告诉他说,一周前火车出事的第二天晚上,很晚了,好像快要十点钟,苏少爷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她是照着苏少爷的吩咐,请鲁道夫医生帮忙确认,他到底有没有去打过血清。
  妹妹还说,是苏少爷让她不要在哥哥或者鲁道夫面前提她打过电话的。
  贺汉渚扭着脸,注视着自己左手边的那个方向,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个念头。
  他想问她一声,倘若他告诉她,他听她的话,都听她的,那么,有没有可能,她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点。
  只要一点点,他就够了。
  随了这个念头的萌生,他感到心底里也仿佛有什么东西开始苏醒,重新又冒出了头,周身的血,亦渐渐随之变热,又恢复了温度。
  谁说一定没有可能。
  那个晚上,在旅途那间破旧的旅馆里,纵然他冒犯了她,她不是依然还记挂着他有没有打血清吗。
  他迅速地低头,看了下表。
  快七点了!
  再不去,她真的就要上车,就这样,和别人一起走了!
  脑子一热,血瞬间仿佛变烫,在胸腔里翻涌滚动。
  贺汉渚再也忍不住,打了一下方向盘,踩下油门,调转方向,朝着火车站的方向就开了过去。
  东车站是京师最大的一个火车站。临近年关,一年当中最是繁忙的时段,又是晚上六七点,正当热闹,站前广场的路上,聚满了等待接客的人力车和骡车,穿插着兜售贩卖各种吃食的摊子。贺汉渚终于在七点还差五分钟的时候,赶到了这里。他猛按喇叭,然而,仿佛被淹没在了一个喧嚣而嘈杂的大海里,只能缓慢前行。
  没有摩西分海的神力。
  贺汉渚弃车在了路边,下了车,狂奔着,穿过人头攒动的站前广场,奔进候车室,推开阻拦自己的人,冲到了今晚开往天城的那班火车的站台。
  火车晚点是家常便饭,说十有八九,也绝无夸张。
  他指望今晚,自己的运气也能好一点。只要火车稍晚个几分钟,就能让他追上她了。
  然而,站台上,那段长长的风雨棚下,乘客已全部消失不见。
  就在几分钟前,那一列火车,载着他想要追的人,南下去了。
  贺汉渚迎着冷风,立着,眺望夜色下那延向了远方的铁轨,身体里原本已沸腾了起来的血,又仿佛失了温度,渐渐地凉了下去。
  运气,终究还是没有站在他的一边。
  他早就该有这样的觉悟的。他在心里想道。
  苏雪至奔出站台,将累赘的行李箱暂时寄存在了车站里,随即坐了辆东洋车,直奔鲁道夫的家。到了,果然,仆人告诉她,他还是没有醒酒。
  苏雪至直接拿了他的医箱,带着离开,随后按照地址,在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找到了丁家花园的那处住所。
  她拍开了铁门,老鲁出来开门,得知她姓苏,是表外甥,受贺小姐的委托来给他看病,喜出望外,忙将她请了进去。
  贺妈更是热情招待,让她坐,又去给她沏茶。
  苏雪至让她不要忙这些,问贺汉渚在不在,得知出去了,问去了哪里。
  贺妈说:“好像是凤来楼。苏少爷你稍等,我这就叫老鲁去叫!我真的很担心啊,白天他接完电话,人都晕了过去!我说他又不听,我就只好打电话给小姐了!”
  “真晕了?”苏雪至和贺家的老妈子确认。
  “晕了!我就眼睁睁看着孙少爷吧唧一下摔在了椅子里!”
  老妈子的语气十分坚决,说完匆匆跑出去,派老鲁找人。
  苏雪至听着庭院里飘来的老妈子和老鲁说话的声音,心里想着凤来楼又是个什么鬼地方,不住地劝告自己要忍耐。
  她临时改主意回来了,无关病人操行如何。
  姓贺的是救她而受的伤。
  作为医师,她必须有始有终。
  老鲁出了门,贺妈在客厅里陪她,攀谈几句,又不时地跑到大门口张望一下。
  苏雪至等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晚上九点钟了,她终于彻底地失了最后的一点耐性,起身,决定先离开,回车站取回东西,找家旅馆过夜。
  别的,明天再说。
  老妈子似乎不想让她走,劝她晚上就住这里,说自己去给她收拾房间,这样,孙少爷一回来,就能给他看病了。
  苏雪至婉拒,出门而去。
  丁家花园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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