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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第1/2页)
清月道:“奴婢只是觉得这秦婕妤心思太深,有些事不好明着来。” 提到心思深,薛妃眉宇微提,“让她进来吧,本宫今日,是有要事同她说。” 须臾,秦婈缓缓走了进来。 原本就苍白怜人的小脸,此刻更显虚弱。 薛妃眯了眯眼,看着清月道,“愣着作甚,快去拿热茶来,婕妤快坐吧。” 秦婈坐下,轻声道:“多谢娘娘。” 刚说完话,她便咳了起来。 “婕妤昨日不还好好的,今儿是怎了?” “臣妾是不慎惹了风寒……”秦婈用帕子虚虚地掩住唇,又咳了几声,“谢娘娘惦记。” 装病是真的,一夜未眠也是真的,故而眼神里的疲态,是半点都不掺假。 薛妃蹙眉,似在辨别她话中的真伪。 可这幅模样,又确实不大像装出来的、 薛妃打量着眼前鲜嫩的小脸,不由想起了昨日长歌送来的消息——“陛下亲自照顾秦婕妤,一夜未走。” 说来也是可笑。 后宫中的女子,向来是千方百计地打探消息,打探陛下昨夜又幸了谁,又叫了几次水,恨不得仔细到承宠的嫔妃一夜嘤咛过几声。 可有时候,打探了还不如不打探,就比如现在。 想着长歌那句话,再去看秦婈纤细的腰肢,薛妃甚至能想象皇上是怎样将其握在手中的。 新帝英俊倜傥,才学过人,倾心也是在所难免。 初入宫时,她也曾私下里打探过新帝喜好,得知他潜龙时常去酒楼看舞娘跳舞,且独好细腰,她便也学着裹腰缠腹。 可入宫三年,他何曾柔情待过自己一天? 薛妃压着心里的酸,笑道:“我今儿叫秦妹妹来,其实是想说说话,没成想妹妹居然病着。” 秦婈迎上薛妃的目光,又咳了起来,柔声道:“能陪娘娘说话,是臣妾的福气。” 薛妃递给她一杯热茶,笑道:“你放松些,总这样客气,反倒生疏了。” 秦婈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 薛妃端起茶盏,拂了拂茶叶沫,饮了一口道:“我听闻你有个哥哥,今年参了武举?” “是。” 秦婈面上不显,心里却“咯噔”一声。 大周武选一向是由兵部主管,薛家虽不直接掌管兵部,但现任兵部侍郎贺长之却是薛澜怡之父薛泊宁手把手教大的学生。 薛家若想提拔谁、打压谁,就好比在竹篾里捉螃蟹,手到擒来。 她提起此事,定是有备而来。 薛妃慢声慢语道,“你不在京城长大,又久居深闺,许多事想必也不清楚,秦妹妹自入宫起便与我亲近,今日我便与你说两句心里话。” “臣妾恭听。” “这大周的武举啊,向来比不得科举,往年能得赏识的,不过就是前三甲罢了,你可知剩下的人都去了哪?” 秦婈顺着他的话说,“臣妾不知。” 薛妃缓缓道:“没名次的便不说了,有名次的无非就是塞到兵部,做个九品会同馆,给人递个文书,又或是再配合鸿胪寺接待外邦罢了,若是走运,熬一辈子,兴许还能熬成个六品的车驾清吏司,若是不走运,那便难说了。我听闻秦家兄长文武双全,如此过一辈子岂不是可惜了?” “他叫秦绥之是吧,其实以我与妹妹的情分,应当即刻修书一封,送回薛府才是,亲妹妹觉得呢?”薛妃顿了一下,拉过她的手道:“你放心好了,这与徇私舞弊无关,只是提拔一二。” 这话听上去,像是薛妃朝她递了橄榄枝,可细想想,又何尝不是一种威胁? 天底下没有白掉的馅饼,倘若此刻顺了薛澜怡的意,那她会要什么? 帝王宠爱夺不去,能夺走的,便只有孩子了。 她无心与薛澜怡为敌,却不允许任何人打萧韫的主意。 思及此,秦婈抬手捂住太阳穴,喘息声越来越急。 薛妃自顾自道:“陛下喜欢你,你又年轻,往后这子嗣定然不成问题,倘若陛下将大皇子……” 薛妃的话还没说话,